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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爲序章/前言

Nous ne cessons pas de fuir, mais en fuyant nous cherchons une arme. Nous ne cessons pas de recomposer, mais en recomposant nous cherchons un territoire. La fuite n’est pas une renonciation au monde, mais une manière de le recréer.

「聽說隔壁班的那個女生突然失蹤了。」 「什麼啊?那個行為總是怪怪的女生嗎?老是看到她一直在按手機,表情怪嚴肅的,我都不敢搭話。」 「大家都不是和她很熟啦。不過說不定只是離家出走之類的⋯」 ⋯⋯

鳩山子夏在學校門口,聽著這些有如森林的鳥群一般音色各不同的嘈雜聲音。

麻煩死了。他心想。 世界為什麼老是不按他想要的穩態來運作呢?

那是數日前。

「這次我這邊接到一個案子,剛好在你們學校附近。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很看好你哦。」

這傢伙老是這樣,擅自決定所有事情,毫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把別人的生活弄得一團糟,自己還樂此不疲。昨天的聲音還在腦海裡重播,沒有辦法按下停止鍵。慎的聲音總是那樣理所當然,像是一個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人,一個世界從未出錯過的人。

「這種小事,反正對你來說也不難吧。」

我又是哪裡做錯了才會變成這樣的啊⋯?

鳩山子夏走進便利店,機械性地買下一瓶熟悉的飲料。 這味道從未改變,與他心中渴望的那條穩定的曲線完全吻合,除非這家公司明天就宣告破產。

佐藤彩,桐峰坂高等學校三年級A班,成績中上,性格內向,家庭普通,在學校常一個人行動,似乎癡迷互聯網。

鳩山子夏在學校內的圖書館角落偷偷地整理著資料。

從這些資料和那些同學的隻言片語來看,似乎只是一個沈迷互聯網的少女離家出走,最嚴重就只是信了網上的流言去了某個地方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才是。

這種案件,只需交給那些以社會秩序為己任的警察大人們去處理,根本不需要像他這種無足輕重的見習生。

不過是被那個傢伙強硬地拖進一個自己從未想過涉足的領域。「鍛鍊一下」,「權當是我的助手」這樣無聊又高傲的理由。世界就是被這種毫無意義的理由驅動着,

這個事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普通到甚至令人感到可笑的事件,卻由於那個人莫名其妙的自以為是的安排,成為了他的責任。大腦隱隱作痛。

但耳邊又響起那些聲音——嘈雜、毫無意義的鳥群,卻又好像夾雜著什麼別的東西。

記憶的斷片。

意識被折疊、切片、分解又重組,像在試圖用鈍刀劃開晶體的表面,只能在堅硬的外殼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塑料瓶身冰冷滑膩,像無數次過去他用來確認現實的基準點。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瓶蓋的邊緣,某種符號自動形成。

思考,成為一種無法完成的運動。

記憶的斷片。


鳩山 子夏 鳩山 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