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區的路上,比雨夾雪更扭曲的惡寒!千雪突然笑出聲來。或許憋了很久。 「看你那個樣子,『請別責備我,我是個好學生』。」他模仿凝的語調,「簡直噁心。睡不着了。」

「比你那個『奧賽就要到了』好多了。」凝像是冷到爲了產熱般搓着反擊的臺詞,「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奧賽了?奧賽奧賽奧賽奧賽奧賽保送保送奈大奈大」

「總比你那樣好受!」千雪聳肩,「演技是生存必備技能,我以為你早就懂了!」

互嗆變得有點膩煩了,那樣的空氣督促着那些對話。

「今天在早些時候,在圖書館,」他突然轉換話題,聲音比平時更低,「快速翻閱一本書,有時會看到不存在的頁面。上面有我們從未寫下的文字。」

隨着停滯的腳步換上的是嚴肅卻又難以描述的表情。「確定不是疲勞幻覺?」凝問。

「不。不。」千雪搖頭,「那些文字…。描述了,我和你…我們。或者說,另一個版本的我們。成年後的我們,在實驗室工作,研究『塔』。在,奈古野大學?在,歐盟的某個地點的研究所…?我沒有那樣的記憶」

「我似乎夢到了奈大。但好笑到可恥甚至都沒有記下來,但,夢中的場的記憶?」凝說,手指輕敲路燈桿,聲音像斷斷續續的摩斯電碼,「或者,對偶的投影。」

路燈的白熾光芒灼傷雪地,傷痕是兩人拉長的倒影。 延伸、交錯,彷彿在無聲地對話。那裏不需要語言。

夢裏不會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