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進入禁忌領域
黑村紫原本的計畫是——今天下午哪裡都不去，窩在寢室裡，把最近積壓的程式碼檢查一遍，然後在三點左右睡個懶覺。
但他的計畫，在走廊上被一則消息打亂了。
「榎本千雪今天的課，聽說有人差點聽到靈魂出竅了。」有人在講，「上週他居然講到意識是大腦的寄生蟲，當場有三個人睡著，一個人開始懷疑人生，還有一個人直接轉學了。」
「真的假的？」另一個學生抱著書，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聽說他每次開課都沒有人舉手問問題，因為根本沒有人聽得懂。」
「……這麼誇張？」
黑村紫本來是不感興趣的，但「無聊到靈魂出竅」這種說法，突然讓他有點好奇。
於是，半小時後，他就這樣隨手推開教室門，決定親自驗證傳說的真偽。
2｜教授 vs. 無聊的黑村紫
他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課堂裡已經坐了約三十個學生，大多數人表情疲憊，像是已經放棄掙扎。教室裡燈光微弱，窗外的天氣有點陰沉，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高等數學考試前的那種絕望氛圍。
前方的講桌後，榎本千雪站著，目光冰冷。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微微捲起，手裡拿著一支黑色簽字筆。他掃視了一圈教室，然後開始講課：
「……我們今天討論的是知覺與現象學。」
他頓了一下，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如果一個人的知覺系統完全被模擬，他是否還是自己？」
學生們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
紫輕輕地撐著下巴，眼神遊離。
榎本千雪瞥了他一眼，像是一眼就看出這傢伙根本沒在聽，但沒有說什麼，繼續講下去。
3｜開始像是物理學，結束像是一場陰謀
「人類的自我認知，其實是大腦不斷處理資訊時的一種錯覺。」榎本千雪輕描淡寫地說，像是在討論一場天氣預報。
「你們大概覺得這種說法很抽象，所以讓我換一個方式說明。」他推了推眼鏡，「如果我們能夠完全複製你的神經元訊號，那麼這個複製體，會擁有你的記憶、你的思維，甚至你的行為模式。」
他敲了敲講桌，「但問題來了：你還是你嗎？還是說，真正的你，其實只是這些訊號的集合？」
學生們開始紛紛低頭翻書，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沒有人真的讀懂什麼。
黑村紫支著下巴，轉頭看著窗外的雲層。這堂課，確實比他想像中還無聊，但同時，也有點意思。
「那麼，我們來進一步討論。」榎本教授突然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你的意識能夠被複製，會不會已經有人偷偷做了？」
這一刻，黑村紫的眼神終於移回了講台。
「……這傢伙，是不是在暗示什麼？」他心想。
他想問問題，但下一秒，他的餘光看到某個學生的腦袋慢慢往桌子倒下去。
——然後，砰的一聲，那個學生睡著了。
4｜「睡著的人類 vs. 超算能力者」
黑村紫看著倒下去的學生，若有所思。
榎本千雪的課，確實有某種催眠般的結構。
一開始，他會用一些科學理論來拉高你的興趣，讓你產生「好像有點厲害」的錯覺；接著，他會在中間拋出一個聽起來很哲學但又過於抽象的問題，使你的大腦開始進入「放棄思考模式」；最後，他會在某個段落故意留一個懸念，但這時候你已經因為無聊而無法專注，所以根本不會追問。
這是一種極高級的催眠技術。
黑村紫突然有點敬佩這位教授了。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裡。」榎本千雪忽然合上筆記，語氣沒有起伏，「我們下次繼續。」
黑村紫低頭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竟然剛好過了一個小時。
這堂課，彷彿壓縮了時間的流動，讓人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
5｜課後的質疑
當課堂結束，學生們紛紛低聲抱怨著離開。
「這到底是在講什麼……」
「我覺得我剛剛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等一下，他說的那些理論，真的能實現嗎？」
黑村紫站起來，走到榎本千雪的講桌前，懶懶地開口：「教授，你剛才說的那些『複製意識』的話題……你是不是已經在某個地方試過了？」
榎本千雪沒有抬頭，只是收拾著自己的講義。
「黑村紫。」他輕輕念出他的名字，語氣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問題。
紫挑了挑眉：「⋯您知道我？」
「你的名字在信息科學的學術論壇上出現過很多次。」榎本千雪抬頭，看著他，「而且，你的數據痕跡太過清晰了。」
黑村紫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
榎本千雪沒有回答，反而輕聲笑了一下，轉身走出了教室。
黑村紫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榎本離去的背影。
這傢伙，絕對知道一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然後，他開始後悔今天走進這堂課了。
6｜總結
黑村紫的結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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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本千雪的課 確實能讓人靈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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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真的能聽完，你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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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教授可能正在策劃某個關於意識複製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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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見到黑村紫。
「……不妙。」黑村紫嘀咕了一聲，轉身離開教室。
但內心深處，他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來聽這堂課。
畢竟，這位教授，似乎真的掌握了某種不該存在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