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是雪。不是純白的,帶著灰,帶著城市的呼吸。
巨大的,急促的呼吸。
那樣的冬天爲什麼還沒有被燒乾呢? 快點化成灰吧。
玻璃走廊連接著教學樓與實驗樓,像一條透明的血管。 十三歲的赤井凝將左手食指貼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尖的紋路與窗外的雪形成某種對稱關係。
他不說話,他不愛説話。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一個水霧印記。不是隨機的,是某種符號。
思考被折疊。思考被切片。思考成為一種不可能的運動。倘若有誰用一把鈍刀嘗試切開一塊晶體,卻只能在表面留下一條條淺痕。
我的大腦或許, 從來不是為了理解世界而存在的,只是為了讓我們以為自己理解了世界。 這種假象是多麼令人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