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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海馬與「你」的情人節:記憶的擷取者

「人的記憶是可以被篡改的,對吧?」

「就算當下發生的事是真的,只要記憶被改寫,那麼過去就等於從未存在。」

「所以啊……如果我今天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會選擇記住,還是選擇遺忘?」

入江海馬在你面前,腳步輕緩地踏過潮濕的地板。她的長髮似乎沾染了大氣中的靜電,細小的髮絲輕輕浮動,像是在計算時間。

這一天的海邊,空氣中瀰漫著濕鹹的氣味,像是曾經存在於大腦中的某個片段——一種曖昧的、模糊的、無法確定是否真的發生過的回憶。

她站在你身後,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指尖輕輕地觸碰你的後頸。冰涼的溫度讓你的身體顫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脊椎深處被喚醒,像是被擷取走了什麼信息。

「你有沒有想過,記憶也可以成為情人節的禮物呢?」

她笑著說,語氣平穩而緩慢,像是在低語著一種從未有人提出過的哲學命題。

「比如說,我可以奪走你的記憶。」

「把這個夜晚、這片海、這份感覺全部消去。」

「讓它像從未發生過一樣,留在我的腦海裡。」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清晰,帶著某種不容質疑的確定性,彷彿她真的能夠這麼做——把你的記憶拆解,把它們折疊,然後像精密的標本一樣收納進自己的大腦皮層。

你無法確定她的意圖,但你的心跳卻加速了,像是在被一場無形的劫掠拉扯。

她的指尖緩緩地劃過你的手腕,在你的掌心寫下一個不知名的符號。

「你知道嗎?人類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而劣化。」

「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夜晚將不會被時間侵蝕呢?」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帶著某種過於殘忍的柔和。

「因為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記得它了。」

你的意識像是被侵蝕了一般,一瞬間有些模糊,像是腦內的神經元被刻意斷開,讓人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置身於這個場景之中。

「現在,你可以選擇——」

「是想記住,還是……讓我幫你忘記?」

她的手指扣住你的下顎,強迫你與她對視。她的眼睛裡沒有笑意,只有某種帶著審視意味的凝視,像是在等待你的決定,或者說,等待你理解——這根本不是你能選擇的問題。

你無法抗拒她。

這一刻,你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擁有過這一天,亦或者,你從來就沒有站在這裡——

你只是某個被她修改過的記憶片段,一個她親手篡改過的時間切片。

然後,她低聲地說了一句,這個夜晚最過分的話:

「情人節快樂。」

你睜大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的腦海裡,一片空白。